南极的杂物存放点
特摄人,会吃RPS
近期高浓度爆上红蓝,战队缓慢补番中
杂食,谨慎关注

他又从梦中惊醒过来了。瞳孔止不住地收缩,小心翼翼地吸入一小口一小口空气,心脏似乎能从喉咙里生生吐出来。他能感受到薄薄的睡衣被汗水打湿,黏糊糊黏在皮肤上,这让他更加烦躁了。他直立起上半身依靠在床头,盯着面前窗外楼上的那盏昏暗小灯,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男主人正在熬夜看着球赛。他想了想,想起自己根本就不懂球,唯一一次和朋友赌球那次自己选的这队十分不争气,害得他输掉了一个星期的工资;是非常不愉快的经历。对琐事的回忆并没有让他放松下来,一颗心反而像是被勒紧了、打了个死结留下深深的血痕。他受不了了,飞快翻身下床,连拖鞋都没找就小跑到客厅,一路把地板踩得咚咚作响;接触到瓷砖才意识到从脚底钻上来刺骨的凉。他双手扒开柜子的第三层,拼命翻着里面的东西:一本电话本,一只没有电池的手电筒,几年攒下来的报销单——终于翻出一个小塑料袋。他撕开那袋子,从里面抓出一只小白瓶,颤抖着右手抖出七八粒白色小药片来,连水都没就着就硬生生干咽了下去。与得到了毒*品的瘾君子一样,极大的慰藉此时在这里。他捂着自己的脸,感受它们从咽喉滑入食道、再到胃,如同石头丢进潭水,溅出几滴酸,胃里遂再恢复平静。
失败了——昨天他对着阳光亲自把开来的几瓶安眠药封锁在柜子里,可太阳一下山他就抵不过这情绪丝丝不断的侵扰,从骨子里的瘾又生了出来。是什么?是恐惧,惊慌,无助,还是绝望?或许都不是。时间步步走过,他渐渐平复下来,在黑夜里听自己平稳的呼吸,微弱却有力量。呆坐了一会儿后,上下眼皮开始不自主地吸引又分开;他最后看了一眼墙上带夜光的钟,“十一点三十五分”。困意如同潮水般袭来,将他卷走,带到明天的日出面前去了。
他甚至连失眠的权利都不曾拥有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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